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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醒了,是时候睡了(2)

  在夜中,我仿佛更愿意自己凌乱,其实是更愿意自己真实。真实的自己注定不该过于美好,因为美好已经埋葬在了那些岁月中。我又想起几年前的那些夜,有着泪水,有着烟雾,有着醉言的那些夜,站在阳台上,看着夜空,呆呆数小时,仿佛我到了人间。有些苦难和悲伤是自找的,我信。当我文字记录下,那时我绝望的心情时,仿佛就已经预见到今后我将踏上怎样的一条不归路。果然,在这条不归路上,我尝到了苦果,让我第一次萌生出死意,然后终究我还是我,我还是活生生的在这里。仿佛蜕变,其实是沉沦,我似乎再也没有顾虑了,我似乎再也没有理由让自己好,我似乎感觉真的开心了。苦果很多,最终以眼泪陪葬,然后眼泪终究是无尽的,直到我很少再哭。

  站在橘子洲头的时候,也是夕阳西下,看着波光粼粼的湘江水,我忍着没有转头,一个人走了。站在湘江江畔,也是夕阳西下,我泪眼望去,没有忍住泪水,但我同样忍住了回头,我的心也独自走了。自此只能怀念同样是夕阳下湘江畔,草地上躺着望到的天空和那一抹微笑。于是一个该纪念该记忆却又该忘却的人,纪念完了。站在夜中宽阔的马路上,拨打着占线的110,看着陌生的一切,懊恼中带着不知所措,我知道悲剧开始了。同样是在马路上,当甩下去的时候,我终于知道虚伪的含义,心中反而开豁了,16岁到如今的心情反而得到了解脱。于是一个不值得我纪念的人,也纪念完了。当我用尽力气,却最终只能沉沦后,月光下我在悲愤中大笑时,一个不值得我纪念却刻骨铭心的人,也纪念完了。忏悔有用么?其实2年后的一天,我收到并看到了,但我不接受,因为我不愿再相信其实人是有良心和会忏悔的。我大笑时,就一切都尘埃落定了。站在楼下,我没有问,也没有说,站在楼上,我也没有问,也没有说,直到……直到静静看你打完电话,我也没有问,也没有说,直到再不相见,我也没有问,也没有说,直到后来,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我没有说,是因为我不能说,也不想说,也不愿说,多说无益,我失去的是永远无法弥补,我最终说话了,而且那些话也还是算数的,我保留的是我最后的尊严,但这尊严不是给我自己的,是祭奠我失去的东西。此后再也不说。于是一个非人类的废柴纪念完了。我用一杯热牛奶,接住了我的眼泪,寒冬中我以为病的那个人会是我,却原来不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不知道,于是一个非好非坏的人,纪念完了。不再夜下聊天,不再品文论诗,不再无所顾忌,不再无话不说,乃至无话可说,其实很值得我纪念,但我却不忍纪念,于是弦断知音稀,但我仍忘不了你的慷慨相助,我内心长存感激,一个很重要很有意义的人也纪念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