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的旅途上，父亲只和我一起度过了最初的九年，但在我年轻的记忆里，我留下了深刻的画面，清晰到即使过了32年，父亲的声音似乎还在我面前。我甚至觉得父亲已经成了我童年的代名词。自从他死后，我失去了纯真的童年。
在我最早的记忆里，甚至在我两三岁的时候，父亲就是我的滑梯。每天下班进来，我就把腿伸直让我一次次爬膝盖，然后顺着他的腿滑到地上。我妈妈经常责怪我爸爸宠坏了我。没有一条裤子穿不完。
父亲的怀抱也是一个可爱的游乐场。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他经常把我藏在我皮袄的宽翻领之间。我记得很清楚，里面有银白色的长发，很柔软很温暖，尤其是他抱着我来回走的时候，让我有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人生很孤独。
父亲宠爱我，甚至宠爱我。他总是专程去西洋路给我买真丝t恤，说这样不会伤到我嫩嫩的皮肤。四五岁的时候，突然生产不出这种真丝内衣。父亲第一次看我穿上棉质t恤的时候，露出一个心疼的眼神，问我要不要打领带。当时我明明觉得很舒服，但是因为他的眼神，我故意装作出事了。
我妈总说我小时候会装。只要她轻轻打我，我就不停的抽搐，假装喘不过气来，让我爸和她吵起来。
的确，我小时候，父亲跟随着我，作为一个国家，在这个国家里，连母亲都没有立足之地。父亲和儿子经常出去逛街，带回一袋袋的玩具，在离家半个街区的地方下三轮车，免得浪费母亲说的话。
晚上，父亲甚至把我带到自行车前的柳条椅上，带我穿过昏暗的暮色和竹林，去萤火虫桥附近的河边钓鱼。我们把电石挂在满是姜花的滨水区，隔一段时间就在附近用网钓，这样可以钓到很多小虾，然后用这些小虾做诱饵。
我喜欢月光下鱼挣扎出水的画面，像银做的鱼一样闪闪发光，扭动拍打，激起水花，像小米一样飞舞。
我也喜欢夜晚的鱼铃。在姜花淡淡的香味中，伴随着凉爽的晚风，它轻轻叩门。
当然，父亲也是我枕头故事的叙述者，但我从来没有听过整个故事。一方面是因为我总是很快睡着，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故事都是我随手看的武侠小说的片段。因为这个原因，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我比白雪公主印象更深刻的是走在没有痕迹的雪地里，走在有白色条纹的海浪里。
真正的白雪公主是从父亲买的儿童公园里读出来的。当时买这本在香港出版的绘本不容易，但父亲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想得到。特别是我一年级演讲比赛赢了，他高兴的从海外买了一大盒弹窗书，每一页都站了很多小人和小动物。虽然这些书在我十三岁的时候被火烧过，但我仍然记得里面的图片。甚至着色方法也影响了我学生时代的绘画。
我父亲不知道怎么画画，但他擅长写作。他经常说指指点点，看鼻子，从鼻子看心脏之类的话。他还买了一摞描红的书，牵着我的小手一个个描红。直到他死后，很长一段时间，每当我练字的时候，我都要有一个父亲的身影，站在我身后。
父亲爱玩票，经常拿着竖琴坐在玄关拉着唱。他先给我上了一堂关于苏三的课，后来我妈妈告诉他什么是男人不是男人，女人不是女人，如何用尖锐刺耳的声音教孩子学习苏三？于是我把教学改成了大脸，这个词我记得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