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明白!你怎么会明白。你有孩子吗?没有。哈哈哈。”
后来,她扶着我东倒西歪回了家。当然是她的家。因为我只能说一些含糊不清地话,而她一句也听不懂。她的家距离酒吧很近。
迷迷糊糊地听到她用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我就被一个彪形大汉拖了进去,依稀听到他走的时候还说一句“还好没有吐在我车上,这小子还挺沉的嘿”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一条毛巾搭在我的额头上,头还是有些疼。
要喝茶吗。看我微微点了点头,她便去了厨房。我就坐在沙发上用手支着头傻傻地看她忙碌。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她道谢。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水味,和她身上散发的一样。桌子上散乱的图纸上压着一只精致的银灰色打火机。很别致。我拿在手里玩弄着。
她看见我看她笑了。说如果喜欢就送给你了。要是困了的话,就在沙发上躺一会。不要客气。
我没有拿打火机,即便有些东西我很喜欢。但那不是我的,我不要。
茶很浓,也很香。她会泡制工夫茶。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泡一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茶水。通常我认为它的唯一作用是解渴和提神,而我每天只喝泡得浓黑的咖啡来维持不足的体力。
“好些了吗”她问。我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讲不出话来,傻傻的点点头。
“今天公司里的事情,很遗憾”
“这个已经是昨天的事了,都过去了”。我打断了她的话,我又开始感到心痛,这是再多酒精也麻醉不了的。
“你有纸和笔吗”
“干吗”
“我要写辞职信”
“我以为你看开了呢!别那么冲动,你会后悔的”
“是吗,可我不这么认为。我的概念中只有错和对没有折中的想法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有的”。
“既然你坚持!……那好吧!”
“红,明天我就不去上班了,麻烦你替我交到人事部。打扰你这么长时间,真不好意思。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那我送送你吧”她送我到楼梯口,又忽然地说你等等,她从房间里拿出几张名片递给我说是金子总会闪光的。这是我认识的几家公司的老总。你可以去试一下。
谢了。我礼貌的接过来,然后转身丢在楼梯的下的垃圾箱里。
我不需要同情。但红却因此给我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以为我和她的交往就此结束了,就如我和其他许多朋友一样。在一段短暂的接触后,消失匿迹。我不是很在乎某个人在我的眼前出现或者消失。他们对于我的生活没有多大意义。我,还是我。生活无所谓色彩。有黑白就可以了。
四月的一天。
我依旧与世无争的活着,很久没去找工作。整个人明显得懒散起来。那点微薄的存款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三餐都吃泡面。现在看着都想吐。我决定结束这种生活。
有时候,生活对你很公平。你能得到了一些,也会失去了一些。
不久,一家香港驻上海办事处的公司录用了我。工作是设计兼销售。老板是高个男人,带着金丝边的眼睛。看别人老用那种怀疑的眼光。我对他没有好感。我们只是雇佣关系。重新换上僵硬的白衬衫,吃单调的商务套餐。然后开车回家。车子是公司的,一辆白色的本田。开起来感觉很不错。有满足感。只有这点让我对他还算满意。
我的身边围满各种各样的男人和女人,我很不习惯。他们挑剔地看我的作品,向我投来各种眼神。我假装微笑着和他们寒蝉几句。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做戏。他们只关心这能给他们带来多大利润。然而,我成功了。短短的几个月,我便在设计界立稳了脚跟。在一次商业较量中,我代表公司把我原来的公司打得一败涂地。痛快。
下午忽然收到了红红发来祝贺的短消息。邀我晚上一起吃饭。我没有理由拒绝一个女士
的邀请。
晚上六点半,约在衡山路的一家西餐馆。地点是她定的。我驾车到那里只要一刻钟。
我从来没有看见一个女人穿红色衣服会比红好看,就仿佛红色和她的身体有着某种神秘的默契。远远地一眼就能认出是她。微笑着向我走来。我用那种自己很少用的惊诧的眼光看着她。我甚至不敢肯定,是否真的是她。
怎么了,者者。不认识了啊!
哦,没有。只是觉得今天你特别漂亮。